原文
皋陶曰：“都!亦行有九德①。亦言其人有德，乃言②曰，载采采③。”
禹曰：“何?”皋陶曰：“宽而栗④，柔而立⑤，愿而恭⑥，乱而敬⑦，扰而毅⑧，直而温⑨，简而廉⑩，刚而塞⑪，强而义⑫。彰厥有常，吉哉!”
“日宣三德⑬，夙夜浚明有家⑭。日严祗敬六德，亮采有邦⑮。翕受敷施⑯，九德咸事⑰，俊乂在官⑱。百僚师师⑲，百工惟时⑳。抚于五辰㉑，庶绩其凝㉒。”
注释
①九德：九种品德。
②乃言：稽考。
③载：为，这里指以……为证明。采采：事事，许多事。
④宽而栗：宽宏大量而又严肃恭谨。
⑤柔而立：性情温和而又敢于坚持原则。
⑥愿而恭：谨慎小心而又处事庄重。
⑦乱而敬：有能力而又办事认真。
⑧扰而毅：恭敬柔顺而又果敢坚定。
⑨直而温：正直不阿而又态度温柔。
⑩简而廉：着眼大处而又从小处着手。
⑪刚而塞：刚正有则而又多方思考。
⑫强而义：坚强勇敢而又合乎道义。
⑬宣：表现，践履。三德：上述九德中的任三种。
⑭浚：恭敬。明：勉力而行。家：大夫的采邑。
⑮亮：佐理。采：事。有邦：有国，指可为诸侯。
⑯翕(xī)：含。翕受：含九德而并用。敷施：普遍推行。
⑰事：担任职事。
⑱俊：才德过于千人者。乂(yì)：才德过于百人者。
⑲百僚：担任各种职事的全部官员。师师：互相为师。
⑳时：善。
㉑抚：顺应，随从。五辰：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星，这里泛指天象。
㉒庶：众多。凝：成就。
马瑞光曰
这里给我们确定了九德，能有九德基本就是最高境界了，当然更希望的是统治者具备这九德，实在达不到，只要六德也是非常好的，最差的情况，具备三德，也能国泰民安了。当然需要“载采采”，要有事实作为依据，如此来判断是否真的有德行。
皋陶认为，九德是“宽而栗，柔而立，愿而恭，乱而敬，扰而毅，直而温，简而廉，刚而塞，强而义”，也就是宽宏大量且恭敬谨慎，性情柔和但又有主见，态度谦虚且严肃认真，具有才干而办事认真，善于听取别人意见且果断刚毅，行为正直而态度温和，直率且注重细节，刚正且脚踏实地，坚强且符合道义。处处是中庸之道，中和之道，适度为好，过犹不及。具备这九种德行，就祥善了，是国家之幸，人民之幸。对统治者有如此高的要求，很多时候只能失望了。
即使只有其中三德，“抚于五辰，庶绩其凝”，依照五行运作，依四时变化行事，就能建立起伟大的功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