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“无教逸欲有邦①,兢兢业业,一日二日万几②。无旷庶官③,天工,人其代之。
“天叙有典④,敕我五典五惇哉⑤!天秩有礼⑥,自我五礼有庸哉⑦!同寅协恭和衷哉⑧!天命有德,五服五章哉⑨!天讨有罪,五刑五用哉⑩!政事懋哉⑪!懋哉!
“天聪明,自我民聪明⑫。天明畏,自我民明威。达于上下,敬哉有土。” 皋陶曰:“朕言惠可厎行⑬?”禹曰:“俞!乃言厎可绩。”皋陶曰:“予未有知,思曰赞赞襄哉!⑭”
注释
①逸:安逸。欲:私欲。邦:诸侯。
②一日二日:指天天。万几:万端,指所发生的众多事情。
③旷:空。庶官:众官。
④天叙:天定。典:常,法规,指夫妇、父子、兄弟、君臣、朋友之伦常。
⑤敕(chì):命令。五典:即五常。惇:厚。
⑥天秩:天所规定的尊卑贵贱次序。
⑦自:遵循。五礼:天子、诸侯、大夫、士、庶民之礼。庸:常。
⑧寅:敬。同寅:君臣上下互相尊重。协恭和衷:同心一意。
⑨五服五章:天子、诸侯、卿大夫、士、庶民五等服装各有其相应的五种不同文采。
⑩五刑五用:五种刑法各自应用于与其相应的罪行。
⑪懋(mào):勉力。
⑫聪:听力好。明:视力好。
⑬朕:我。在秦始皇称帝前,朕是第一人称代词。惠:顺。厎(zhǐ):必定。
⑭赞:辅佐。襄:治理。
马瑞光曰
“无教逸欲有邦,兢兢业业,一日二日万几”,因为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,不要贪图享受,要兢兢业业,这样的诸侯才能治理好国家。“无旷庶官,天工,人其代之”,不要任用不称职的官员,因为官员都是上天安排的,不可以让这些不称职的人成为官员。如此对诸侯、官员要求颇高,问题的难点在于如何让诸侯有德,让官员称职,没有具体方案,就无法判断诸侯、官员是否达到要求。
“天叙有典,敕我五典五惇哉!”上天规定了人和人之间的伦理,讲的是伦理天定,不可更改,五常也就提出来了。提出君臣、父子、兄弟、夫妻、朋友之间的次序,把君臣放到首位,这也可能是帝王比较欣赏的原因。只是在日常生活中,可能大家践行的顺序未必如此。
“天聪明,自我民聪明。天明畏,自我民明威。达于上下,敬哉有土”,上天对万物的明察来自臣民的意见;上天赏罚分明,依据是臣民的赏罚意愿。上天和人民互相通达,所以听取人民的意见,观察百姓的问题,勤政爱民,国土才能保住。这里提出为了统治而爱民,虽然认为民为国之根本,但出发点是国而非百姓。
要做到不以个人利益为重,而以人民利益为中心,如此情怀何其难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