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帝曰：“来，禹!汝亦昌言①。”禹拜曰：“都②!帝，予何言?予思日孜孜③。” 皋陶曰：“吁!如何?”禹曰：“洪水滔天，浩浩怀山襄陵④，下民昏垫⑤。予乘四载⑥，随山刊木⑦，暨益奏庶鲜食⑧。予决九川距四海⑨，浚畎浍距川⑩。暨稷播⑪，奏庶艰食鲜食⑫。懋迁有无⑬化居⑭。烝民乃粒⑮，万邦作乂⑯。”皋陶曰： “俞!师⑰汝昌言。”
注释
①昌言：指畅谈治国高见。
②都：表赞美叹词。
③孜孜：勤奋的样子。
④怀：包围。襄：冲上，浸没。
⑤昏垫：围陷在洪水之中。昏，没。垫，陷。
⑥四载：四种运输工具。据《史记》：陆行乘车，水行乘舟，泥行乘橇，山行乘檋(jū，登山屐)。
⑦刊木：指砍伐树木作为路标。刊，砍，削。
⑧暨：和，同。益：伯益。奏：进。鲜：新杀的鸟兽鱼类。
⑨决：疏导。距：到。
⑩浚：深挖疏通。畎浍(quǎn kuài)：田间的水沟。
⑪稷：传说为周人始祖，当时的农官。
⑫艰食：指百谷。
⑬懋：通“贸”，贸易。迁：流通。
⑭化居：指迁移屯积的货物。
⑮烝：众。粒：即“立”，定。
⑯作：开始。乂：治理。
⑰师：斯，代词，意为这里。
马瑞光曰
这一段主要讲的是大禹治水，这也是禹的治国功绩。舜本来说：“汝亦昌言”，让禹讲讲自己治国理政的政见，禹讲：“都!帝，予何言?予思日孜孜。” 我能讲些什么呢?一直在忙于日常工作。换句话讲，禹是个实干家，没有什么华丽言辞，勤勤恳恳而已。
“洪水滔天，浩浩怀山襄陵，下民昏垫”，洪水非常大，包围了大山，冲上了陵岗，很多百姓也被冲走了。禹要想办法治理洪水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。
具体大禹是如何治水的呢?一个字“引”，引水入海，疏导而非堵缺口。“予决九川距四海，浚畎浍距川”，领导老百姓疏通了九州的大河，让它们流到海里去，同时疏通田间小水沟，让小水沟的水流到大河里，如此，万流归海算是治住了水患。
“暨稷播，奏庶艰食鲜食。懋迁有无，化居”，又和稷带领百姓播种粮食，给人们提供了粮食与肉食，让人们发展贸易，如此也就把人民的生活保障了。
最后，“烝民乃粒，万邦作乂”，人民安居乐业，诸侯国治理得比较顺利，如此实属不易，也是明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