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“八、庶征:曰雨,曰旸①,曰燠②,曰寒,曰风。曰时五者来备,各以其叙③,庶草蕃庑④。一极⑤备,凶;一极无,凶。曰休征⑥:曰肃,时雨若⑦ ;曰乂,时旸若;曰哲,时燠若;曰谋,时寒若;曰圣,时风若。曰咎征:曰狂⑧,恒雨若;曰僭,恒旸若;曰豫,恒燠若;曰急,恒寒若;曰蒙,恒风若。曰王省⑨惟岁,卿士惟月,师尹惟日。岁、月、日、时无易⑩,百谷用⑪成,乂用明,俊民用章⑫,家用平康。日、月、岁、时既易,百谷用不成,乂用昏不明,俊民用微⑬,家用不宁。庶民惟星⑭,星有好风⑮,星有好雨⑯。日月之行,则有冬有夏。月之从星,则以风雨⑰。
注释
①曰:为。以下数句中的“曰”同此。旸(yáng):日出,这里指晴天。
②燠(yù):温暖,暖和,炎热。
③时:通“是”,指示代词,统指上面五种现象。叙:次序,这里指时序。
④蕃:茂盛。庑:通“芜”,形容草丰盛。
⑤一:指雨、旸、燠、寒、风五种现象中的一种。极:过甚。
⑥休:美好。征:征兆。
⑦若:像。
⑧狂:狂妄,傲慢。
⑨省:通“眚(shěng)”,过失。
⑩无易:不发生异常的变化。易,改变。
⑪用:因。
⑫俊:有才能的人。章:彰,显明,这里指提拔任用。
⑬微:隐没,这里指不提拔任用。
⑭庶民惟星:这一句将众民比作众星。庶,众。
⑮星有好风:马融说:“箕星好风。”好,喜好。
⑯星有好雨:马融说:“毕星好雨。“箕”与“毕”都是星名。
⑰月之从星,则以风雨:以上数句都是比方,以众星比百姓,是说百姓应该如众星被日月所统率一样,臣服于统治者的统治。“星有好风,星有好雨”是说百姓喜好无常,不可信从;“月之从星,则以风雨”是说政教发生改变,顺从了人们的心愿,就会大乱。
马瑞光曰
庶征,主要谈的是征兆,还是预测的问题。人对未来的探索从未停息,这也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动力。这也说明儒家学说是出世学说,要大家积极应对,与道家的无欲则刚非常不同,道家讲顺其自然,当然也没有想要预测的动力了。
这里的预测无处不体现出天人合一的思想,循着气候、四季的逻辑来预测未来的时运。“曰雨,曰旸,曰燠,曰寒,曰风”,下雨,天晴,温暖,寒冷,刮风,这本是正常自然现象,但都是可以用来进行预测的。这就产生了一定的神秘性,也有了天象即代表国运的讲法。
“曰时五者来备,各以其叙,庶草蕃庑”,如果五种现象按顺序正常发生,即为风调雨顺,庄稼就会丰收,好运也会来临,否则就会有不利甚至凶险。这也非常符合当时的农业社会的现状。人们靠天吃饭,当然要循天意,顺天而为一切都会顺利。
“岁、月、日、时无易,百谷用成,乂用明,俊民用章,家用平康”,如果年月日的顺序没有改变,那么就会农业丰收,政治清明,人民幸福,一切安好了。同理,如果皇帝贤明,天气也会正常,否则夏天飘雪,冬天变暖,甚至天象发生异常,基本上说的就是天意是根本的意思。
“日月之行,则有冬有夏”,太阳与月亮的正常运行,产生了春夏秋冬。这属于客观现象,当然古人也没有办法了解到宇宙的广阔,太阳、月亮相对好观察,找到了很多与之有关的规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