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可乎可，不可乎不可。道行之而成，物谓之而然。恶乎然?然于然。 恶乎不然?不然于不然。物固有所然，物固有所可;无物不然，无物不可。故为是举莛与楹①、厉②与西施、恢恑憰怪③，道通为一。
其分也，成也;其成也，毁也。凡物无成与毁，复通为一。唯达者知通为一，为是不用④ 而寓诸庸。庸也者，用也;用也者，通也;通也者， 得也。适得而几矣。因是已。已而不知其然，谓之道。
劳神明为 一 而 不 知 其 同 也，谓 之 朝 三。何 谓 朝 三?狙 公 赋 芧⑤ ， 曰：“朝三而暮四。”众狙皆怒。曰：“然则朝四而暮三。”众狙皆悦。 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，亦因是也。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， 是之谓两行。
注释
①莛(tíng)：草茎。楹(yíng)：房柱。
②厉：通作“疠”，指皮肤溃烂，这里用以表示丑陋的人。
③恢恑(guǐ)憰(jué)怪：指形形色色的社会现象。恢，诙谐。恑，变诈。 憰，谲诈。怪，怪异。
④为是不用：为了这个缘故不用固执己见。
⑤赋芧(xù)：分发橡子。
老马释途
与上一段大同小异，进一步说明圣人不刻意区分是非，循道而行。认可和不认可本是一回事，突然觉得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就是一个盲人摸象的发展史，无物不然，无物不可;没什么是完全错误的，没有什么是完全正确的，应该是相通的。
万物本相通，但我们的认知存在割裂，所以一定要找到本质。比如从人的本质是自私的角度看，没有什么是好的，没有什么是坏的。从人的本质是无私的角度看，也不是什么肯定是伟大的，搞不好是虚伪。自私与无私本一物，只是不同角度、不同方向而已。但又是一回事，物极必反。相反相通。
如此，一切发生皆为正常，莫强求、莫悔恨，如果时间轴再放长一 点，结论会完全发生变化，如果是无限长，答案就是“道”了。
但是“朝三暮四”，给世人的感觉是不同的，这也是企业在团队激励时的正常现象，对于大多数人还是颇有效的;对于圣人来讲，因其无欲无求自然无效。如此，企业用不了圣人，只能用凡人，仅此而已。
所有人都会面临生老病死，只是很多人非要折腾，弄得遍体鳞伤、情绪不稳。问题是这恰恰是常态，现实存在罢了，未必是本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