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俄而子舆有病,子祀往问之。曰: “伟哉,夫造物者将以予为此拘拘也!”曲偻①发背,上有五管②,颐③隐于齐,肩高于顶,句赘④ 指天。阴阳之气有沴⑤,其心闲而无事,跰 ⑥而鉴于井,曰:“嗟乎!夫造物者又将以予为此拘拘也!”
子祀曰:“女恶之乎?”曰:“亡,予何恶!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, 予因以求时夜;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,予因以求鸮炙;浸假⑦ 而化予之尻以为轮,以神为马,予因以乘之,岂更⑧ 驾哉!且夫得者,时也;失者,顺也。安时而处顺,哀乐不能入也,此古之所谓县⑨ 解也。而不能自解者,物有结之。且夫物不胜天久矣,吾又何恶焉!”
注释
①曲偻(lóu):弯腰。
②五管:五脏的穴口。
③颐(yí):下巴。
④句赘:颈椎隆起状如赘瘤。
⑤沴(lì):阴阳之气不和而生出的灾害。
⑥跰(pián xiān):走路蹒跚的样子。
⑦浸假:假使。
⑧更(gēng):更换。
⑨县(xuán):通“悬”,悬挂。
老马释途
举了两个例子,看透生死的问题也就不纠结了。 “且夫得者,时也;失者,顺也。”生命来与去都是正常现象,不必那么多情绪。
我们在生活中看到的情况是,大部分人连基本的自我认知都不清晰, 何况生死如此大事。所以一直在想庄子的思想为何没有让大部分人领会呢?或者讲只能是高处不胜寒的圣人之学,是为领袖们服务的,众生似乎只能糊涂下去了。就像达克效应所描述的,绝大部分人是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,又何来看淡生死问题。这中间的路径似乎西方的科学一直在试图打通,我们似乎在这方面缺乏有效的可操作步骤。
“安时而处顺,哀乐不能入也。”顺其自然,也就不会被喜怒哀乐所影响了,如此圣人中国历史上也很少见,这是否值得我们反思?如何让更多人走上正确的路径,应该是我们需要探讨的。实际上市场经济加上利他的价值创造,为自己也为别人,为别人也为自己,这样的机制应该是一种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