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孔子曰:“彼游方之外者也;而丘游方之内者也。外内不相及,而丘使女往吊之,丘则陋矣。彼方且与造物者为人,而游乎天地之一气。彼以生为附赘县疣,以死为决 ① 溃痈②。夫若然者,又恶知死生先后之所在!假于异物,托于同体;忘其肝胆,遗其耳目;反复终始,不知端倪;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,逍遥乎无为之业。彼又恶能愦愦然③ 为世俗之礼,以观众人之耳目哉!”
注释
① (huàn):皮肤上的肿包。
②痈(yōng):毒疮。
③愦(kuì)愦然:烦乱的样子。
老马释途
孔子的这段话,基本上是庄子的意思,批评子贡没有悟到子桑户、孟子反、子琴张三位朋友的莫逆于心。孔子认为这些人都是逍遥世外的人, 而我们这些世俗之人是理解不了别人的。
孔子认为这些人“假于异物,托于同体;忘其肝胆,遗其耳目”,忘掉了肝胆、耳目,出世之人的意思。基本上“芒然彷徨乎尘垢之外,逍遥乎无为之业”。茫茫然已出世,生活在自由自在的境界当中,基本可以认为是得道之人。
孔子如此谦逊,是圣人才有的格调,如此也在说明孔子对庄子的思想是认同的,有共通之处。
老庄之道,无为而为影响了中国几千年,既成为修炼奋进的哲学,因为真正要无为是要修炼的,也同时成为无所作为,消极避世者的依据。以避世为出世,以无所作为者作为无为者也不少。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罢了。
既看到了积极价值,也看到了消极影响,把祸福相倚诠释得非常精确,这应该也是题中之义。奋发有为的创新,企业不断发展的颠覆似乎与此相距甚远,但往往出现奋进者很多最终归于无为。